第二天,舒宜尔哈特意没有出门,等着锦絮上门,不到巳时,锦絮就来了,舒宜尔哈特意把弘晓叫上见了一面,又让他叫“表姨”,锦絮连说使不得,舒宜尔哈笑道:“昨儿个这小子听说我表姐要来,还问我他为什么没见过,今儿特意让他见见,省的自家亲戚都不认得。”
锦絮勉强笑笑,舒宜尔哈心中有异,打发弘晓到书房去玩儿,引着锦絮坐下,等人上了茶,就让她们都到外面守着,她才正色问:“我看表姐脸色不大好,好像有什么为难之事,咱们是从小玩到大的情分,有什么事你就直说,只要是我能帮的,绝对没有二话。”
锦絮一听就叹口气,看舒宜尔哈神色认真,知道她是真心的,又见周围没人,她这次来本来就是准备跟舒宜尔哈说的,因而也就直说了:“侧福晋也知道,皇上给慧慧和府上二阿哥栓了婚,我跟老爷寻思了这么几天,也不知道是该喜还是该忧。侧福晋刚才也说了,咱们是从小到大的情分,我跟我们老爷总是站在侧福晋这一边的,可是如今慧慧要嫁给府上的二阿哥,她是我跟老爷的长女,是我们的心头肉,不论如何我们也不能不管她,如今我们就怕将来有个什么事儿,没有个两全的法子,又担心里面是不是有别的关窍,我们夫妻俩愚钝看不出来,因此来找侧福晋问问,或许能给我们解惑也未可知。”
舒宜尔哈心下了然。她这个表姐和表姐夫目光还挺长远,不过是有些情况不了解,因此有些想歪了,弘昀的身体状况,决定了他没有一争之力,虽然他选择跟马佳家结亲的原因舒宜尔哈还不太清楚,但舒宜尔哈相信,弘昀应该没有那么复杂的心思,这孩子心计是有,却不是那种心中藏奸之人。
不过未来究竟会怎样,舒宜尔哈也不敢保证,她不敢确定弘昀就永远没有心思,说是他真的没有心思,但若弘时有心想跟弘暄争上一争,舒宜尔哈也不敢确定弘昀会不会全力帮他,所以她也不能给锦絮保证什么。
当然了,万一以后锦絮家为了慧慧帮着弘昀,从而跟弘暄站到对立面,这个可能舒宜尔哈也考虑过,不过她对弘暄有信心,且本来也没想过过于依靠这些力量,因此并不是很在意,哪怕心里会有不舒服,却也不至于接受不了。
沉吟一会儿,舒宜尔哈边思索边与锦絮道:“我对二阿哥也有几分了解,他看着不像有野心之人,表姐担忧的情况未必会发生,不过世事无常,以后的事谁也说不准,万一真到了那一步,表姐只管依着自己的心,不用为难,我绝不会怪表姐的。”
锦絮听了不但没有觉得轻松,反而更难受了,舒宜尔哈看她眉头紧皱,又笑了笑,安抚她说:“现在还什么都没发生呢,表姐怎么先就愁上了?咱们只是做了最坏的打算罢了,也许不会到那一步呢?说点儿好的吧,我们府上的二阿哥,性情温和宽厚,人也长得清朗俊逸,又喜爱读书,最是懂礼,也不是那等贪花好色之人,如今身边只有一个侍妾,我们福晋是个宽和的性子,不会做那磨磋儿媳妇的事,二阿哥生母早逝,慧慧嫁进来也不用伺候婆婆,我多少也能照顾一二,说句实话,从慧慧身上来讲,这门亲事还真是不错的。”
听她这么讲,锦絮多少心里好受了些,脸上也带了些笑意,她说:“如果真能如你所说,那真是件好事,我就怕王府规矩大,慧慧从小被我宠坏了,怕我来了闹笑话。”
舒宜尔哈笑道:“你就别自谦了,慧慧又懂规矩又明事理,人长得也好,哪里会闹笑话了,再说了,我们府上虽然规矩大,但只要不做什么出格的事,在自己院子里做什么,别人也没人多嘴说什么,慧慧进了府,可能头两个月拘束些,过后就好了,你就放心吧!”(未完待续。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