司机看到了她,示意的眼神转向沈雨巍,对方几不可见地皱起了眉头。
司机会意地踩下了油门,没作片刻停留。
天果然开始下雨了,庄浅不要命地冲向路口渐行渐远的大怪兽,脚上崴倒几次后疼痛不堪,顾不得被石子刮破脚掌,她边跑边大声喊:
“思安!思安!”
这是她从刚才那段交谈中听来的两个字,对她而言陌生又拗口,现在却被她当成救命稻草一样,声嘶力竭的喊着,像是喊着自己的命。
车上的沈雨巍一惊,忍不住朝窗外多看了一眼。
收回眼神的时候,他才发现身边的沈思安正目不转睛地盯着窗外——车停了下来。
雨开始变大,雨幕中只剩下被浇灌得狼狈的动植物,和一个狼狈的女人。
庄浅冲过来,双手使劲拍打着车窗,大声说,“我知道你是贺岗监狱的‘住户’,你有没有见过一个叫‘秦贺云’的人,他有没有跟你说起过什么!他还在不在——”
他还活着没有。
庄浅哽咽着说完最后一句话,双手死死扒在车窗上。
车窗打开,露出的是一张不甚耐烦的成熟脸庞:“这位小姐,请你让开,你这样的行为很危险。”
“你这种罔顾法纪的人才危险!”庄浅烧红了眼,往日里的温柔婉媚尽失,“你这种以权谋私的人才危险!你们害了他都是你们害了他!”
疯子。
沈雨巍无声地咒骂了一句,冷着脸摇下了车窗,“陈叔,开车。”
“不准开。”
沈雨巍转过头,“思安?”
“不准开,听她骂。”沈思安摩挲着腕上的手铐印,眼睑低垂,以一种懒散到毫无攻击性的姿态,凑到沈雨巍耳边说,“你听听她的声音,舅舅,这劲儿要是用在床上就不会那么惹人厌了,对不对?”
“你!”沈雨巍脸都绿了。
沈思安轻巧地扯了扯唇,“感情儿是我误会了,我见舅舅逗她说话,以为舅舅是看上她了,才让迫不及待让老陈载她走。”
“我让陈叔开车,几时说过要载她了?”沈雨巍被气到肝疼,心中刚升腾起的那点舅甥爱瞬间烟消云散,指着他的鼻子骂:“沈思安,你小子长胆了啊,破篓子都捅到监狱里来了,沈家是少你吃了还是少你穿了,让你要以身犯险贪污巨款,险些连命都赔了进去,活该让你将牢底坐穿!”
沈雨巍口中“贪污巨款”四个大字一出,沈思安敛下的眸子中阴骛更厚了一层,他唇线紧抿着,突然一把拉开车门,伸手就将淋成落汤鸡的庄浅狠狠拽进了车内。
“你干什么!”庄浅被他重重抡在座位上,痛叫出声。
“男人对女人,能干什么。”
语毕,他伸手就开始扒她的湿衣服,动作简单粗暴。
庄浅吓得大叫,拼命挣扎,心中后悔自己今天鲁莽拦车的行为。
她想自己简直蠢得像头猪,能关进贺岗监狱的,都是部级以上的官员干部,且都是无期徒刑的社会渣滓,这些败类甘做人民的吸血虫,草菅人命的事情不知干过多少,她怎么能够奢望从这种人身上求得一点点同情?
庄浅湿透的外衫和衬衣被接连丢出了窗外,只余下浅紫色的内衣,和脖子上湿漉漉的绿丝巾,沈思安轻而易举制住了她反抗的动作,将她面朝下重重摔在了柔软的座位上,痛得庄浅一声闷哼。
一旁的沈雨巍频频皱眉,“思安,别太过火了。”
沈思安的目光却始终集中在庄浅身上,不置一词:她皮肤出乎意料的白,像是长年不见天日一般,后背上因为他刚才粗鲁扒衣服的动作,弄出了几条红痕,看起来有种异样的暧昧与香艳,丰腴的后腰往下,接近股沟的地方,一点点红色若隐若现。
他伸手将她的裤子拉下一点点。
“沈思安!”沈雨巍终于觉得不像话,伸手过来按住他的手,“别出来第一天都不安生。”
沈思安目光落在庄浅后腰往下的地方,那里红红的一小块,叶状,像是胎记。
他粗糙的手指落在庄浅的背上,滑下,擦了擦庄浅的腰,竟然有些奇异地意犹未尽感,指尖在她腰际留恋不去,有意无意地擦过那片红色。
庄浅大叫,浑身像是被蛇爬过,眼泪都流了下来。
沈雨巍听着她的叫声皱了皱眉,觉得简直太不像话,她要叫就该叫得像个被害人一点,或许博取到的同情会更多些,别叫得跟高-潮来临似的。
因此不耐烦地多看了她一眼。
这一眼才是真叫他愣住了。
屁的高-潮,原来是真吓坏了,眼睛都红得不像样,还有她眼中滔天的愤怒与惊恐。
这是怎样好笑的闹剧。
“别怕,他不敢对你怎么样的。”沈雨巍不冷不热地安慰了一句,脱下身上的风衣递给她,“你先凑合穿着吧。”
被推到一边的沈思安看到这一幕,朝着沈雨巍笑得冷淡,“紧张什么,帮你验验货而已,瞧这反应,老处女一个,还是八辈子没被男人摸过的那种。”
沈雨巍怒瞪他一眼,“你少说两句不会死。”
“说事实有什么不可以的,”沈思安不以为然地挑了挑眉,用那种菜市场大妈挑拣大白菜的语气说:“你看她浑身上下,胸最白,说明平时遮得最严,后背下腰与腹部肤色一致,说明穿着保守堪比阿拉伯妇女,脸嘛也就那样,上了床灯一熄也没什么好担心的,光那叫声就够你玩儿一宿了……”
混账王八蛋。
沈雨巍递风衣给庄浅的手僵住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