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军折损过多,之前按墨兮给来的边防图,所攻打之处皆固若金汤,防守严密,大军已是溃不成军了。”纳兰落雪从不转弯抹角,他不必欺骗陶泽,这是事实,他们需要一起面对。
“好个墨兮!”陶泽咬牙切齿,他千算万算没算到墨兮竟然给了他假的边防图!明明有风声传出玄乾军中边防图失窃,他才相信墨兮,才敢带兵攻打廊城,甚至将剩余的粮草一次分发给将士,只为了这本是信心满满的一击!却不想,却不想最后会是她害得自己满盘皆输啊!
“我觉得,是主人你输了。”纳兰落雪淡淡的声音透着莫名的解脱,想死在这里的念头越来越盛,连说的话也带起绝望之意来。
忽尔马蹄声作响,一小队与北清国士兵着装不同的士兵踏马而来,陶泽只一眼便认出那是他的哥哥陶泽的亲兵,而陶赫,更是一马当先冲在最前面。
陶泽可不会美好的相信,陶赫是来好心救自己的。这天下最想自己死的人只怕就是这个自己一母同胞的亲哥哥陶赫了。
果然,陶赫亲兵解决完围在此处的敌军,翻身下马,单刀直入:“本世子可助二弟化解今日之局,不知二弟可愿听为兄一言啊?”他脸上全是狡诈的笑意,算准了陶泽没有选择的余地,这一问,不过是将他逼进自己设好的圈套罢了。
“不知大哥有何锦囊妙计?”陶泽收剑,剑尖指地,那是剑招起手势,若陶赫有什么非份之想,他不介意趁着兵慌马乱,取他性命。
陶赫目光看了一眼那已经滴尽血滴,露出寒光的冷剑,旁边的属下微微向前想将陶赫挡住身后,陶赫却摆摆手,示意他们不必担心,他敢来,自然是有十全的把握的。
“二弟,若本世子有计能使玄乾退兵,并不予追杀,你只需要做一件事,可答应?”陶赫笑问道。
陶泽心中一动,此等局面,玄乾赢掉这场战役已是囊中探物,岂会轻易退兵?陶赫,到底想做什么?“何事?”
“我要你,将墨兮送我!”陶赫的话掷地有声,他一来的确垂涎墨兮许久,二来,墨兮可是顶好的棋子,以后回了北清国他与陶泽有得斗,那墨兮,将是不小的助力啊。三嘛,哼,能羞辱陶泽的事,他从来乐意为之!
陶泽听了他的话,脸色一变,由白转青,微眯起眼睛,危险的盯着陶赫,握剑的手有些发颤,像是下一秒他便会挥剑而起,刺死眼前这上跟他抢心头之肉的陶赫!纳兰落雪的心里像是被剜去一块肉,你看啊,陶泽何时为谁这般难以自持过?只有墨兮,从来都只有墨兮!哪怕是他将墨兮一点点变成砧板上的肉,却始终不愿让任何其它的人宰割!
战场的嘶吼声仿乎随着陶赫一句话静默下来,只剩他们久久的仇视,那是毫不掩饰赤裸裸的仇视!酝酿着的暴风雨在他们二人之间就要爆发,连飞起的衣角也像是要躲避这场灾难,摆动个不停。
陶赫嘴角浮起深深的嘲笑,时间越久,他越相信陶泽会答应他的要求。陶泽啊,你潜伏了这么些年,如今,我不信你会为了一个女人放弃!
果然,良久之后,陶泽握剑的手松了一松,狠狠压下快要挤爆他胸膛的怒意,带着难以抑制的颤音说道:“好!我便应了你!”字字噬心啃骨,痛及心肺!
“如此,甚好!”陶赫轻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