另一头,王朝已经查出来了是谁去找孔祥俊揭发了余微言的,那个人他不认识,但想来某个人应该很熟。他眯了眯眼。
甘棠她正在睡觉,日夜颠倒是她们这些特殊行业从事者的特点,现在的她比以前更累,*不值钱了,就得更卖力的卖,肮脏的交易让她过得浑浑噩噩,所以当出租屋的门乍然被踹开,日光倾泻,她惊得从床上坐起来,眼都还没睁大了看清楚,就开口大骂。
来人是三个魁梧大汉,进门后跟几座山似的矗立在她眼前,挡住了大半的光,直到这时甘棠才看清他们的模样,才真的开始慌了,手撑着床板往后缩了缩,“你们要干嘛?江姐已经放了我,我不属于春意阑珊了,你们为什么还要找来?”
这些人正是春意阑珊的保镖,俗称打手,他们的特征甚至他们身上的气息,甘棠再熟悉不过了,也因此更加恐惧害怕。
“江姐放了你,前提是你管得住自己的嘴。”
甘棠眼里闪过一丝惊慌和心虚,“我什么都没说,真的!我谁都没说!”
没人听她的,三个打手中的领头下巴一点,对另两个示意道:“绑了。”
甘棠没发出一声尖叫,就被封住嘴,无声无息的带走了。
这个世界,出租房里的妓.女,多一个少一个,又有谁放在心上。
王朝得知是曾经春意阑珊的人泄露的消息时,尽管知道其中和自家兄弟脱不开关系,他仍旧选择告知江月照。
他要在茫茫人海里寻一个东躲西藏的妓.女,难度不亚于海底捞针,而江月照,或许连一小时都用不着就能将人找到,既然如此,为何不假她之手?
毕竟从灵若是因此出事了,春意阑珊也决撇不掉关系。这一点,王朝和江月照都心知肚明,因此一拍即合。由江月照审问甘棠,而王朝去处理王勋。
王朝现在才知道爷爷去世那晚,王勋逃出警方控制的那几个小时是做什么去了,他忍不住冷笑,有些人就是这样,给他活路他不要,不撞南墙不死心。
b市市郊看守所内。
王勋正和其他牢友排成一排,在狱警的监视下机械的做着手工活,他进来没几个月,整个人就仿佛老了十岁,手上粗糙不堪,全是劳作留下的疤痕,继而成茧。名义上的教改,实际上就是免费劳动力,在这之前,王勋虽非正统公子哥,却也从来没有受过这种苦,刚开始他还会愤怒、会偷懒,被狠狠教训过几次后就什么棱角都磨去了,他也学会了识时务。
只是今天和往常不一样,他动作虽麻木,目光里却时不时的闪过几丝光亮。
如果他没估错,今天就是沈从灵从国安局出来的日子,他的嘴角诡异的弯了弯。
他的礼物,她收到了吗?
门口的铁栅栏哗啦一串响。
“494号,有人探视。”
王勋手上的动作顿停,今天不是接见日。
狱警将他带到了会见室,单独的一间,彰显着来人的身份地位。王勋走到门口时心中就已有数,开门望见里边面无表情坐着的王朝,他了然的笑了笑,他知道他的好哥哥来的目的。
“不要超过一小时。”狱警在离开前说道。
很宽宏的时间,一般犯人的探视时间基本都控制在半小时以内,因此听到这里,王勋讥讽的叹道:“不愧是王氏如今的总裁哪。”
“原来你知道。那你也应该知道,这个位置我既然坐上去了,就不会轻易下来。”王朝语气平淡的说。
王勋闻言面不改色,“那请问王总今天屈尊至此,有何贵干?”
说完他好整以暇的等着,甚至带着点期待,因为他笃定今天王朝来的目的就是逼问他余微言在哪。现在是他掌握着主动权,所以他不着急,他等着他的好哥哥求他,然而无论他怎么求,到最后,他还是什么都不会告诉他。
抱着这样的心态等着,王勋的嘴角满是恶意的弯起。
他以为剧情会按照他想的那样走,然而——
王朝双肘撑桌,身子微微前倾,低声道:“你想打一石三鸟的主意,首先要保证自己能从这里出去。”
他的话语落下,王勋的神情微妙而迅速的变了,从胜劵在握到将信将疑,再到惊恐失色,不过用了一秒钟不到的时间。
“你要做什么?”没等王朝开口,王勋就意识到王朝的意思是洞穴潜水那一次他的蓄意谋害,他失控的摇头道:“不可能,不可能,爸说过,你早就把那份证据毁了,绝不可能!”
王朝的目光转冷,没说话,可一切已经很明白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