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就很聪明了,要是你一点错误都不犯,到时候,德胜归来,应该怎么赏赐为好呢?枢密使?年龄有些小,功绩不够,更何况,刚刚封了县男的爵位,朝野上下正有微词,如果晋升太快,不见得是好事。
所以说,这小子还是有脑子的,不是你说的那种马大哈,要不然也不会小小年纪就统领一军,更是连胜连捷,这样的人,纵观大宋朝,你见过几个啊?”
李纲的话,让李若水陷入了沉思,可不就是这个道理么?这小子还不是一般的鸡贼。
李纲见李若水有些惊讶,给他倒了杯酒,说道:“种略相公来信说,这小子似乎早就知道圣上要把他的家人遣到东京,临走的时候,就安顿家里说,要是朝廷要他们搬家,不要有抵抗情绪,跟着走就是了,你说这样的人会是一个没脑子的蠢猪么?依老夫看,就是一个妖孽,专门来为祸人间的。”
说完两人相视一笑,正好老妻来上菜,说道:“这世上真有这样未卜先知的人?在哪里,老身能见见吗?刚好最近有事需要咨询一下?”
两人笑的更厉害了。
老妻不解的问道:“你们笑什么,老身是认真的!”
“当今圣上的身边就有这么一个人,叫张虚白,你去问问他,保证什么都给你说了,你的百年日子说不准人家都能给你算出来。”
老妻觉得自家老头子就是和自己开玩笑,说道:“那个道士不就是骗人的吗?你经常说的,现在拿老身开玩笑。”
“你知道我们再开玩笑,还要问,这世上哪里来的未卜先知,都是骗人的,就算是有这种能力的,也是根据事实,猜测出可能发生的事,这叫睿智,也叫博学,不懂就不要说话,做好你的饭就行了,这几天的菜又有些咸了,厨艺有些退步啊。”
老妻见有客人在,就不和他一般计较,连忙说道:“我去给你们重新弄。”
说完端起刚上来的菜,回到了后堂厨房。
“我这个老妻啊,思念孩子,都有些魔怔了,老是想着让人给算命,看孩子什么时候能回来。”
李纲似乎也很苦闷,端起酒连喝了两杯,桌子上的菜一口没动。
“都是为了朝廷,为了这个家啊,老实说,我们善良的有些过分了,让那些奸佞骑在咋们的脖子上,任意妄为,我们身为朝廷重臣,子女却不能在身边尽孝,这本身有违纲常伦理,却附和朝廷律法,这就是赤果果的矛盾,没有办法改变,那个朝廷始终比我们的家大,尽忠职守说的应该就是这个意思吧?”
“谁说不是呢?不过圣上让我们看到了希望,只要变就会带来新气象,这是大宋的福音,我们应该鼓掌叫好才是啊!”
两人聊的欢快,宰相府内,王黼和梁师成也比较投机,此时,一坛子酒已经下肚,喝的面红耳赤,嘴上也没有把门的了。
“王大人,不是给你吹,这些天新来的那个道士,其实是太子殿下从民间招揽的人才,安插在圣上的身边,就是为了吹耳边风的,也是为了彻底的把当今圣上拴在成仙这条船上下不来,那么,这皇位自然就会提前禅让,太子殿下已经等不急上位了,我们是不是要选择站对了呢?”
王黼红着脸,看不出表情,沉声道:“小心说话,小心隔墙有耳!”
梁师成觉得王黼有些胆小,在自己的府上说话还要扮小心,大宋朝还有没有王法了?笑嘻嘻的说道:“不妨事,就是陛下也允许下面的人这么做,就是要给太子上位营造一种场面,要不然新君登基,很难开展工作,你以为圣上为什么要突然转变态度?意在告诉大家大宋是赵家的,还轮不到你们颐指气使,这样一来,新皇登基,就会顺理成章,恐怕那个什么吴熙就是太子物色好的人选,圣上只不过是做个顺水人情而已。”
王黼说道:“你这么说,老夫就茅塞顿开了,原来是这么回事,怪不得圣上怪怪的,原来是有心退位了,也好,做了这么多年的皇帝,整得民怨沸腾,也只有他了。”
“说的对啊,所以我们是不是示好一下太子?”
王黼摆摆手说道:“先不用,老夫总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,最近康王的活动似乎也很频繁,想必也和这件事情有关系,我们等等看再说吧。”
知道了圣意,一切问题都迎刃而解了,心里快活,于是,又让下人上了一坛酒。
“康王也有意皇位?”
梁师成惊道,这件事他可是刚刚听说,要知道他只是庶出,就算轮着做也不会轮到他的身上,他有什么资格和优势争权?
“这样一来,皇家就有好戏看了,我们身为臣子,也是爱莫能助啊!”
“是啊,不过,不管是谁上位,吴熙必须要除掉,这个人心思很重,恐怕会对你我不利,从他杀朱勔这件事就能看的出来。”
梁师成哈哈一笑,说道:“包在我身上就好,正好有些纠葛需要处理,王大人,你就等着看好戏吧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