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军主帅的突然倒下,剩下拼的就是两军的素养及大将的能力,林木樨的才华便在此时展露无遗。放下酒坛与美女,拿起长刀的他,浑身散发着独特的气质,那种气质叫做大将之风。
“常海,公主你们二人带皇上先撤回营中,其它将士听我号令,直取中路,降者不杀,老弱妇孺不杀,凡抵抗者不留性命!”冷冽的气息全然不像平时的他,面对着这个突然振作起来的将军,大家甚至还没有做好接受的准备。
“林将军,皇上伤重,我们是不是先退步待皇上身体康复之后再做定夺?”王伯瀚似乎有些不满林木樨的自以为是,他一个成日只知惹事生非的人有什么资格在此时号令三军?
“等皇上康复,那要等到何年何月?延误了战机你赔得起吗?”犀利的话语一如当初的林木樨才该有的态度,他说话总是不留情面,让人下不来台。
看他们二人气氛僵硬,十一站出来说道:“不如王伯瀚你护皇兄回去,常海留在此处,而且你略懂医术对皇兄也是好的,记得多带几个人以防有人半路偷袭!”
见十一思虑得如此周密,他们几人倒不好说什么了。王伯瀚闷闷地背起百里牧云在林木樨等人的开路中,往河对岸的营地飞快地跑去,毕竟……这可是皇上。
林木樨与常海对视一眼,似乎达成什么共同的意思,两人手中的兵器陡然锋利,比之刚才更为惨烈的战斗便拉开……
三日后。
北清国王宫中,陶泽远远便看见那只飞过来的白鸽,等它飞得近时,他脸上浅浅的笑意渐渐冷下来,向来洁白干净的羽毛上沾着一片血迹,早已暗红结痂,累极了的白鸽停在陶泽手上,尖嘴啄着他掌心的米粒。
陶泽一直等白鸽吃饱,抚了抚它并不顺滑的羽毛,半晌才从信筒中取出信纸来,不出他所料,那信纸也让鲜血染红,潦草的字迹可见成书仓促,这并不是公子瑾的风格。他向来沉稳,绝不会惊慌失措。
那逼得他写下如此潦草的一封信的原因,就只能是……他败了。
陶泽嘴唇微微动了一下,慢慢铺开那张信纸,上面的情形是之前他所未曾预料到的。那诡异消失的河水,提前准备的铁链,都是他没有料到的。
不管发生了什么,不管他做了多么充分的准备,这一仗正如墨兮说的,他输了……
“妹溪。”陶泽对着空处轻声唤道。
眨眼便见妹溪的身影闪现在前方的庭院中,她一眼便看见陶泽手中带血的信纸,脸色陡然惨白,看着陶泽的目光似乎是不能置信:“主人……”
“瑾他……殉职了。”陶泽亦有不忍,这对跟了他十多年的夫妻,与他自然也感情浓厚。于他而言,瑾如左臂。
妹溪颤抖着接过陶泽手中的血纸,眼泪潸然而下,却未哭出声,只怔怔地看着陶泽:“产人不是说,此战胜算是十成吗?为何会输?”
“我算错了。”陶泽闭眼,掩去眼中的悔意,淡淡说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