令许多人万分不解的是,为什么皇上还昏迷着,林将军却执意要率兵继续前往。攻下坊城之后,只草草收押了俘虏,简单部署,便继续向前前进。按着他的话来说便是,坊城已经千疮百孔了,之前城中囤积的粮草也早已让北清国一把火烧了个干净,什么都捞不到的地方,继续留着是在lang费时间。
诸多人不满,可是他如今是唯一一个可以统帅三军的将军,他平日里便无法无天惯了,除了昏迷的皇上还真无人能把他怎么样。
“珥玉,皇兄怎么样了?”十一掀开马车的帘子,看见珥玉正给她皇兄喂着汤药,便出声问道。
珥玉叹了口气,摇了摇头压着嗓子担忧地说道:“皇上还是喝不下药,一喝便吐,这样下去……”
十一不由得眉头紧锁,皇兄自那日诡异地倒下后,已经昏迷三日了,若不是幸好带了珥玉来,都不知该如何照料他。看着珥玉手中还满满的汤药,十一接过来倒在外面地上,口中说道:“反正是吃不下,少费这些心了。”
骑着马走在一边的王伯瀚看了,劝道:“公主,恕臣直言,皇上若再不服药,只怕很难好起来,这行军打仗毕竟不比宫里,还是早些养好身子才是正经。”
“知道了。”十一看了他一眼,闷声应道,被王伯瀚说了这么一通,女儿家心里有气,也是正常。
就这么拖着,一直拖到了七天之后,百里牧云仍未醒过来,按着王伯瀚和其它军医说的,皇上脉像虚浮,时有时无,身子嬴弱导致气血虚弱,所以怎么醒不过来。这一堆堆的说辞十一他们也听不懂,只能急得团团转。
珥玉一得空就会弹琵琶曲儿,希望皇上能听得这与墨兮有七成像的琵琶音能唤醒他,无奈换来仍然他沉沉的睡眠。
安寨扎营,北清国的寒意他们已渐渐有所体会,甚至偶见了一场细雪纷飞,衣着不厚实的士兵们只能围着篝火取暖。
“常海,那天你们怎么就突然到了河对面,还弄了那么粗三条铁链子?那河水又是怎么回事?”王伯瀚抱着给火堆又添了一把柴,火星四溅,问着常海。
“这个……还是等皇上醒了告诉你。”常海脸上红通通的,也不知是被火光照的还是其它原因。
“你这不存心吊人味口吗?我一直想着这个,是饭也吃不下,觉也睡不好,心里直挠得慌,此等鬼斧神工,真不知是谁想出来的呀。”王伯瀚叹道,无尽怅惘。
“我……”常海吱唔了一下,话却仍是未说完。
“你们是不把我当兄弟啊,既然有了这样的妙计,怎么还让我想破头的想办法渡河?”王伯瀚看上去很难过,最亲近的人竟然不将此事告诉他,他当然难过。
“其实……”常海话头就在喉间,差点就要说出来,却被另一个声音打断:“木头,来,陪我喝酒!”
便见林木樨抱着个酒坛一身酒气摇摇晃晃走过来,目光散漫,铠甲更是松松垮垮,哪里有半点三军主将的样子,看得王伯瀚直摇头,说道:“林木樨,军中不得饮酒!你身为三军领将,怎么带头违反军规?”
“不能喝酒的人生岂不是太无趣了?来,常海别听那个娘娘腔,陪我大醉一场。”林木樨说着便将酒坛塞进常海怀里,还呼喝着:“这一上了战场,哪知还有没有明日,当日要今宵有酒今宵醉!”
常海拿着个酒坛不喝也不是,不喝也不是,正不知如何是好时,十一清脆的声音解救了他:“常海你过来,我有话跟你说。”